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军装、纪念章、老照片、回忆录……得知一群孩子要来,孔宪德特地交代儿子孔毅把家中的老物件找出来。“多和年轻人沟通,才能将红色意志更好传承下去。”离休之后的孔宪德,常把这句话挂在嘴边。
今年97岁的孔宪德,出生于山东临朐,是一个因战七级残疾军人,也是一个抗战老兵,现定居浙江金华。上个月,在清明节主旨举动上,来自金华市婺城区的少先队员们,整齐列队,给孔宪德献上鲜花。那天,好几个月没有出门的孔宪德,执意坐着轮椅来到现场,他佩戴奖章,身着军装,还特地录制了一段祝福视频。<table border=0 cellspacing=0 cellpadding=0 align=left class="adInContent"><tr><td><!--画中画广告start--> <!--<meta name="chinanews_site_verification" content="bdd9d0321f8feea4ccc53b1c5b9a6665"/>--> <!--4,175,633 published at 2025-03-05 10:22:33 by 947--><!--画中画广告end--></td></tr></table>
孔宪德倚在沙发上,孩子们围坐在他身旁,听他讲述战争年代的传说。那时候孔宪德山东老家闹饥荒,日伪军进犯,百姓家的炉灶内凡是没有蛛网的,说明家里有粮食,必要交出来。
回想起这些事,他既愤怒又伤感:“闹饥荒,日伪军抢粮食,家中6口人都饿死了。”后来,16岁的孔宪德加入了八路军,变成八路军鲁中军区第3军分区12团2营5连的一名战士。
那是孔宪德参军后不久,参加的山东沂水县境内的葛庄伏击战。那时,葛庄的日伪军加起来有4000多人,八路军的人数惟有日伪军的1/3。面对敌人的攻势,早有预备的孔宪德和战友们把敌人引进了事先设置好的埋伏圈里。八路军从东西北三面一起向敌人开火,歼灭了日军一个大队,俘虏日军31人。
那是攻打沂水县境内吴家洼村据点的战斗,敌军是伪军一个大队,近300人。村中据点围墙外,设有壕沟、铁丝网、碉堡群,中间穿插布有地雷。
伴跟着“轰”的巨响,炮楼内火光冲天。“那时,我左手拿着枪,右手拿着手榴弹。枪声一响,我们连队全体战士向敌人冲去。”趁着混乱,孔宪德和战友们冲进炮楼,与残余的敌人展开了近身搏斗,最终全歼敌人。激烈的战斗中,孔宪德右小腿中枪,落下残疾。“爷爷您真厉害。”听闻孔宪德在炮火中的传说,孩子们竖起大拇指。
时间来到1945年春,那是孔宪德从军生涯中最惨烈的一次战斗。攻打杏山子据点的战斗从前一天晚上一直打到第二天天亮,连队炸掉了两座炮楼,可尚有一座炮楼里的敌军拒不投降。
“咱们连的战士们个个打红了眼,抱着炸药包,上去一个、倒下一个,倒下一个、再补一个,20多人都在战斗中牺牲。”孔宪德见此情景,主动请求送炸药包,但由于岁数小没有得到批准。第二天天快亮时,据点仍没有攻下来。此时,面对包抄过来的一个团的伪军,连队被迫突围。枪林弹雨中,连长及连队大局部战士都牺牲了。谈到这里,孔宪德跟大家说:“战争远远比想象中的更残酷。”
到访当天,家中的沙发上还摆放着报纸和一副放大镜。孔宪德一边说,孔毅时不时补充几句,孩子们听得入神。回忆起从军生涯,孔宪德概括道:吃过糠、扛过枪、负过伤、渡过江。
“敬礼!”稚嫩童声里,孩子们举起右手敬礼,给孔宪德和爱人戴上了红领巾。二年级学生赵莹,送上了一幅自己画的画——国旗下的孔宪德在行军礼,眼神锐利如刀。
“谢谢你们。”孔宪德低头看着胸前的红领巾,笑得像个孩子。他颤巍巍地想要站起身,但业已非常困难。忽然,他张开口,断断续续地唱了起来:“向前,向前,向前!我们的队伍向太阳……”音响沙哑,乃至有些跑调,但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。“这么多年,他忘了许多事,但这首军歌,他一句都没忘,他最喜欢唱这首。”铿锵的旋律里,孔毅湿润了眼眶。
孔宪德喜欢坐在沙发上晒太阳。阳光穿过树木,在他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家人们常说,每一次聊起“抗战”的话题,他老是目光如炬,似乎有说不完的话,时常还要哼唱几曲,等到别人劝说才肯停下。这股倔强的劲儿,恍如当年那个扛着枪奔赴战场的16岁少年。
跟着年岁的成长,孔老的身体持续发出信号。以前还能出门走走,给战友们扫扫墓,现在的他举动困难,多半数时间都是待在家里,坐着轮椅才能出去转转。不只如此,他的听力也衰退了不少。但每当打开记忆的抽屉,讲起当年战斗传说,时间、地点和人物,却仍是记得清明了楚。
听孔老讲传说,要维持耐心,多听几遍,在反复咂摸中,追寻时光长廊里的抗战印记。采访时我们提议,是不是能够看看当年的老物件?老人说,由于居住地多次搬迁等缘故,如今许多都找不到了。物件没有了,传说却都有着孔老的脑海里。听到这里,我似乎明白了,为什么每逢重要举动,只要身体允许,孔老老是要坚持参加。平日里,他最愿意做的就是给年轻人分享自己当年的传说。
历史不只仅是教科书上的文字,更是亲历者的呼吸与心跳。80多年过去了,民族记忆的接力棒,传到我们这一代人的手中。珍惜幸福生存,以奋斗之姿干好此刻的事,是我们对历史最好的传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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